了转,垂眸看着棋盘,大约是光线太好,他怎么有点晃眼,定了定神,落子之后,他沉声道,“隆泰二年之后,京城专设福田院,收容单老孤稚不能自存者,赡给衣食,每令周足,本宫如何不知还有病坊?”
林墨抬头,他也有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只是光照不进去,他瞅着濮阳绪,难得笑了笑,“隆泰四年,沛城瘟疫,十里之地铺白骨,始安元年,恭州涝灾,山野之间人食人,去年,北峰城之战,十城人口锐减不足三,殿下知道什么?”
“知道奏表上需得朱批一行小字吗?”
濮阳绪眉头皱了起来,“天灾之祸,非人力可挡,战乱之火,非一时能灭,本宫亲政以来,正朝纲,任贤臣,畏天、爱民、奉宗庙、听谏……以致太平。”
他并非不知民生多艰,世道多艰,只是治民非一日之功,治政亦非一人之功。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直面的抨击他的政绩。濮阳绪想了想,又问:“还有呢?”
还有——林墨扫视着棋面,若一开始胜算有五成,现在连三层都没有了,他想起了当年被迫弃赛的原委,那些人只说有位贵人要下场,花一百两银子买一个清白的身份参赛。
一百两对当时的他来说,太需要了,可若是能赢得比赛,魁首的奖励是万金,他诸多考量之后,决意要赢到最后。
谁知等他第二日去参赛,连门都进不去了,只因那贵人随意挑了个名字,就挑中了他的。
“你知道她喜欢喝汤,便吩咐了御厨一句多采菌菇,今年开春就出现了菌菇有价无市的现象,知道她喜欢锅子刷羊肉,冬天就隔山差五吃一次……御膳房为了常备各样肉食,每日要宰杀数种牲畜,一月下来要数百只,形成定例,日后宰杀之数不堪计算。”林墨的声音缓而有力,是不同于气质的清朗,与濮阳绪低沉醇厚的声色不像,“你可以自己矜贵铺张,但是不要以她的名义。”
濮阳绪默了一会儿,“你唤她什么?”
“年年。”
到这里,濮阳绪似乎是不想再聊了。
他提升了落子的速度,打算提前结束了这盘棋。
室内一角,不知何时多出来一盏香炉,微微吐着极淡的白烟,无色无味,已然侵染了整个房间,濮阳绪初始未觉,等他滋生出片刻恍惚的错觉之后,试图集中精神,但是心神一松,四肢倦怠无力,来不及开声就咚的一声扑倒晕在桌上。
对坐的林墨,不紧不慢的落了最后一枚黑子。
满盘皆输,也要走完。
三月初一,宜祭祀、冠笄、移徙、会亲友,忌嫁娶、开池、作厕、破土……虽不是诸事皆宜,却也算是个好日子。
畅心苑里给小皇孙办满月宴,也就是大家凑一起吃顿饭,热闹一下,附和一下风俗,孩子养到满月还很康健,自然是喜事。
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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