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缥缈随来往,寒暑无侵不记年,神仙本是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如今也有了寿命大限,要迎来死亡?
比如衣服垢秽,本来天人的衣服光洁曼妙,但命终时,就会开始生出脏垢,又比如头上华萎,天人平日总是顶着明媚的华冠,但命终之际,华冠都会慢慢凋萎……
好在李彦分析问题,从来是从细节与逻辑出发,并不依仗直接的掐算,再度询问道:“天庭众神并不全数沉眠于此,可有邪灵漏网?”
蟠桃树成精了。
李彦道:“请教娘娘,天庭到底发生了何事?群仙为何聚于蟠桃树下?”
王母从浩如烟海的记忆里揪出了这件事,再聆听了无生老母得罗教的祭祀、与白莲教的纠缠、对净坛使者的追寻后,沉默片刻,回答道:“天机难以洞察,吾亦不知其真身。”
所以才有了神隐与沉眠。
李彦来不及慨叹,再度聆听了一遍园内的动静,做出判断:“如此说来,娘娘领群仙沉眠,甚至不惜用神禁禁锢,是为了不让衰败过程中,邪灵蕴化诞生?”
王母娘娘问:“何以证明是神仙下界?”
确定了这点,李彦发出新的提问:“蟠桃树只能延续众神寿数,接下来是否会出现天人五衰?”
李彦发出神力波动:“下界之人见过娘娘!”
于是乎,一股微不可查的特殊呼吸,落入耳中。
一化为众没错,但不是将众仙当成提线木偶,而是她带着众仙一起睡觉,在沉眠的状态中抵抗外界的侵蚀。
不过单从与龙族相似的沉眠方式,证据还太过薄弱,对方也可能是伪装,而更深一步的查探却办不到了。
意识到这点,再看蟠桃园时,已经不是初见的毛骨悚然,而是有一股默默坚守的保护。
王母娘娘道:“短暂的生命绚烂,初及缺憾,终能留下无尽的留恋,漫长的生命淡漠,初及完美、终究走入不可避免的凋零,莫可奈何。”
琼香缭绕、宇宙清平的天庭,变得满目空寂。
关键是对方展现出来的太阴星君与嫦娥仙子的面庞,都是有着月宫神力,与这个环境关联极深。
天人五衰是佛教的概念,意指天人寿命将尽时,所出现的种种异象。
所以在反复聆听,甚至学习了这种方式后,李彦又陷入新的抉择。
她的话语里有悲悯,但整体的语调十分淡漠,阐述着事实。
现在则将蟠桃树一并纳入聆听的目标。
但在退缩和反抗之间,李彦终究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神力化作一根针,朝着对方的眉心轻轻一探。
但实际上,王母的呼吸微不可闻,吞吐的清气量甚至不如之前昏睡在外的七仙女,若不是丝线确实连接到她的身上,存在感反倒是最低的。
那个众神或许已经不存的未来……
这一幕无疑是壮观的,但在天庭中又是稀松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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