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书就看上大半个时辰。
长宁压根没睡。
她盯着床帐,知道萧珩就在自己身后没走,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该怎么坦白。
相见那日,其实还好好的,只是不知怎的,等两人都清醒过来以后,反倒又开始踟蹰不前,那样直白的话,她没好意思再说出口。
一直从白天捱到傍晚。
她借着睡觉,把午饭躲了过去,晚饭时分,萧珩觉得她一天不吃不喝实在不妥,便走到床前轻拍她肩头。
“阿宁,该起床用膳了。”
长宁眼睛闭得死死的,不作声。
萧珩想了一会儿,把粥碗端到床边矮凳上,“一直不吃也不行,我喂你,起来吧。”
“阿宁?”
他又拍拍她的肩催促。
长宁捂着藏在胸口的那支紫檀木发簪,终于缓缓转过身子。
萧珩把靠枕垫在她后腰处,将吹凉的粥送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吧。”
长宁目光掠过他的衣襟底下的纱布,接过粥碗,小口小口吃着。
帐中已然掌灯,细碎的光落在她微垂的睫毛上,萧珩看了一会儿,见她吃进去了,才默默起身,坐回到木桌前,继续看书。
除了碗勺碰撞的脆响,再无旁的声音。
长宁按捺着急跳的心脏,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准备把一些话说出来。
“阿宁。”
对面的人却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昨晚……我原有话要和你说。”
“嗯?”长宁诧异抬起眼睫。
萧珩侧坐着,目光直盯书页,操着一贯清冷的嗓音道:“我虽是你皇叔,但如今你毕竟长大了……”
他还未说完,长宁急急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
萧珩一愣,这才转过视线。
长宁歪在榻上,纤指捏紧衾被,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不是我的皇叔,我姓沈。”
晴天霹雳。
萧珩愣了半盏茶的功夫,各种猜想上涌。
他却始终心存一丝侥幸,选择相信另一种可能,“我知道,你让别人称呼你沈姑娘是为了隐藏身份……”
“我不是阿爹的女儿。”
长宁此刻格外冷静,语气平静地陈述道:“我是威远侯之女,沈长宁。”
萧珩还保持着侧对她的姿势,可唯独握着书卷的指节泛白,隐隐颤抖,证明他内心此刻已经掀起了的惊涛骇浪。
“萧珩……”
长宁轻唤他的名字,似是喟叹。
她靠在软枕上,桃花眼中波光流转,直勾勾盯着他紧绷僵硬的下颌,“这是我的第一个秘密,已经告诉你了,你想说什么,继续。”
她希望在他告诉他这件事后,他能重新考虑清楚,他究竟想说什么。
萧珩慢慢放下书卷。
黑暗中,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笼住他的挺拔的身躯,他沉默良久。
长宁眸子闪了闪,心中猜测又印证了一分。
他果然,早就知道她的身世。
“你不说话,可我还有想问你的。”长宁又将那支紫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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