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加起来也只有三十几人。
匈奴余孽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雍州,数量应当不多,只是光靠她们这些人手闯进去,远不足以对抗隐匿暗处的匈奴人。
她摊开舆图细看,思索片刻后,抓起佩剑起身往外走。
裴玖舞伸手拦住她,“郡主,你要去哪?”
“入谷。”
她头也不回。
“郡主不要冲动,雍州耳目众多,您贸然出去,离京之事恐瞒不住。”裴玖舞不知长宁是怎么跑出来的,急忙劝道:“殿下必定也不愿你到谷中涉险,我已飞鸽传出告知父亲,很快就会有救兵……”
“远水救不了近火,来不及了。”
裴琅此刻远在西蜀,想要赶到雍州至少还得六七日。
长宁顾不得外头飘雨,出门策马疾驰而去,一同离京的护卫也紧紧跟随。
裴玖舞望着她清瘦的背影,神色复杂,心一横,索性也带人追了上去。
黄昏时分,疾风飒飒,黑沉的乌云笼罩山头,一片山雨欲来之势。
阴风穿过山谷,发出尖锐凄厉的怪啸,风沙抟击,尘土飞扬,银蛇般的闪电霎时撕裂天幕,滂沱大雨骤然砸落,仍旧冲刷不去谷中弥漫飘散的浓重血腥味。
远处传来沉重的隆隆巨响,马蹄淌过水洼,乌泱泱的匈奴铁骑借着疾风骤雨的掩饰,如潮水般奔涌而来。
围困萧珩的匈奴人士气大振,振臂高呼:“是大将军!大将军来了!”
此时萧珩身边,活着的威远军不足二十人,脚边皆是倒闭毙于血泊中的英烈。
周旋多日,他们早已到了强弩之末的阶段。
旌旗驻地,萧珩勉强支撑身子。
他额角面具脱落,规整的墨发散在肩头,长袍全是飞溅的血污。
一旁沈青云气喘吁吁,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萧珩曲指划过唇角,抹去血渍,黑亮深邃的眸透着不屈的战意,他缓缓站起,嗤笑一声。
紧接着,山谷中乍然响起声嘶力竭的呐喊。
“杀——”
大雨浸湿了衣衫,血水沿着身躯淌下,一干人再度握紧手中兵器,眼里全是决一死战的冲天豪气。
僵持的局面彻底崩裂,金戈交鸣,刀光剑影,大片的匈奴兵卒在今夜的暴风雨中陆续倒下,身后又有新一拨人举刀而上。
萧珩手起剑落,在兵卒中来回穿梭,喉咙发出野兽般凶猛的怒吼。
残肢体破,血水横流。
长宁听着前方奔腾缭乱的马蹄声,心脏狂跳。
她双腿狠狠夹紧马腹,加快速度径直冲进谷中。
呼啸的劲风吹开,长宁嗅着沿途的血腥味,遥望前方被疾风暴雨侵袭后,依然高高屹立的残破旌旗。
一道颤抖的女声穿越重重阻隔。
“萧珩!”
枣红色的汗血马上,少女墨发高束,双眸泛红,望着他的目光似喜似怒,又似柔情回转。
她策马执剑破开水雾,单薄的身子在这一刻,仿佛迸发出了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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