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道:“和亲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
从前长宁有东宫和先帝护着,如今又有西蜀王萧珩护着,凭什么走好运的都是长宁?倒霉的却总是她?
她越想越不平衡,作势要打人。
王府护卫齐齐涌上前将长宁护在后面,护送和亲队伍的禁军也及时拦住了拓跋柔,半拖半拽的把人推上马车。
长宁沉默。
她知道拓跋柔心中有怨,虽然这些事情都不是她主导的,但多少也是因她而起。
呼延律冷眼瞧着拓跋柔发疯,那眼神浑然不像在看自己的妻子,反倒看向长宁的眼神诡异又邪恶。
长宁皱眉,一阵恶寒,不想逗留,转身进了王府。
呼延律这才收回目光,笑得邪肆。
他身旁的大将军呼延安也在长宁的短暂逗留之际,记下了她的相貌,贴在呼延律耳畔低语什么。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门后,长宁还能听见拓跋柔的大喊大叫。
她合上眼睛,无能为力。
只是想到呼延律的异常行为,总觉不寒而栗。
长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想起萧珩最后说的那句话,往前厅走去。
她昨夜高烧,萧珩怕她没胃口,给她简单煨了一锅粥。
她捧着粥碗,唇角逐渐上扬。
入夜,一轮峨眉弯月高悬空中,莹白月辉倾泻而下。
长宁站在廊下咳嗽几声,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萧珩的院子。
院子清冷寂寥,没有半点人烟。
萧珩在的时候,因她时常会来,院子各处回廊里都依照她的喜好,挂了各式灯笼用来照明,他书房里的烛火也总会亮到后半夜,偶尔还有季风或旁的小厮经过的脚步声。
长宁独自提灯穿过回廊,推开书房,将屋中烛火全都点亮。
萧珩走得仓促,加上临行前她总是出门,最后一晚偏巧又发了烧,许多事情他都没来得及叮嘱,只给她留了一张折叠好的信笺,就压在桌案的砚台底下。
那方迎客松砚台还是当初长宁送给他的。
长宁挪开砚台,将信笺展开,依旧是沉稳凌厉的笔锋。
信上告知她若有消息想送,可以托之前他们去过的那家饭馆给他送。
长宁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家饭馆竟是天机阁在上京的分阁。
除此之外,信中几乎字字都在提醒她照顾自己,并交代了一些府中琐事。
告诉她王府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一处安全的庄子,里面储备了足够多的粮食和水,危险时刻可以当做暂避之所,又说在王府哪里留了多少护卫,还给她留了库房钥匙,若是银钱不够随时可取……
却一句也未提自己。
他是否会平安、会不会有危险、什么时候回来,一字未提。
长宁眼睛又一次发酸。
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她经历最多的就是分别。于她而言,分别只是寻常事,但这一次的感觉,又分明是不同的。
她把信笺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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