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黯淡地望着门外,叹了口重气:“大概我命苦吧,孩子他爸早早就走了,好不容易拉吧孩子长大,又请了尊大佛回来。”
“没结婚之前看她还挺积极的,总往你家跑,给帮忙挑水,割猪草。你呀,要不在等几天,这不才刚新婚嘛,年轻人新婚燕尔的晚点起床正常,正常。”韩主任笑说着出了门。
将主任送出门,柳香妹三步并两步奔上楼,走的动作太大木楼梯上扬起一阵灰来。
她站在新婚房门口一面拍着门面,一面对着房里叫囔:“快起床,刚韩主任来了说这两天有河泥可以挑,刚好你俩有婚假就去挑吧,一天可有4块钱呐。”
每到冬天镇里都会组织附近的村里人到柳家镇旁的柳家河挖淤泥加固旁边的大堤,以前是赚公分,现在是直接按天算给钱。
刘青萍一个仰卧起坐赶忙穿衣。
4块钱,开玩笑,她一天上班2块钱都不到,现在翻倍肯定要去。
旁边的顾建平从自己的被窝探出半个脑袋:“妈,你把门先关了,冻死了,我马上起床。”
柳香妹见床上二人有了动静,轻叹一口气,方才掩上门,下楼准备早食。
顾建平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看刘青萍起床叠被子,他纳闷地说:“睡一个被窝不是更暖和,怎么弄了两床被子?”
刘青萍没有吱声,曾经看这男人哪哪都好,现在哪哪都不想再多看一眼,俊秀皮囊之下是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了。
今天先去赚钱,等晚上回来再跟他提离婚的事。毕竟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刘青萍还是想着好聚好散吧。
一家人早餐也来不及吃手里拿上花卷,带上竹奋箕,扁担,火急火燎出了门,怕去迟了名额就被占满了。
河边上有个临时搭建的登记处,一张木条桌旁坐着几个工作人员正抽着烟,白色烟灰被瑟瑟的西北风吹的四散飞扬,最后落在条桌上铺了一层。
几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桌前抱着扁担排队的人,吹一口桌上烟灰,又从外套内兜里掏出烟递给刚刚灭了烟蒂的同事。
“可以登记了吗,站着怪冷的。”队伍中有人嘀咕。
“就是,早点登记了我们也好活动开来,不必一直站着喝风。”有人附和。
“急什么,谁急谁可以先回家去!给钱的还啰嗦,让你们白干了吗!”一个皮肤黝黑,胡子拉扎的中年男子朝队伍呵斥了几句,低头皱眉猛吸起烟来,烟头随着吸力忽明忽暗。
旁边年轻的工作人员朝排队的人群走过去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待手中只剩一截烟蒂,胡子拉扎的中年男子把烟蒂扔在脚下的土里,脚尖踩上去用力捻了捻,开口对旁边的年轻工作人员说:“去数一下几个人了,今日预算15个人。”
年轻工作人员抬手点人头,嘴里默念着:“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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