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苍弟问的话,俞佩玉还是一句也笞覆不出,他既不能说天钢道长是死在“谢天璧”手上,也不能说这“谢天璧”是假的,只因这“谢天璧”既然已被消灭,就变得根本不存在了。
那点苍弟以手按剑,怒道:“俞公为何不说话?”
俞佩玉叹道:“各位若怀疑谢大侠之失踪与在下有任何关系,那委实是个笑话,在下还有什么话好说。”
点苍弟面色稍缓,道:“既是如此,在此事未澄清之前,俞公最好陪弟等回去,只因有些事俞公或许不愿向弟等解释,但总可向盟主阁下解释的。”
他语未说完,俞佩玉已变了颜色,大声道:“我不能回去,绝不能回去。”
点苍弟纷纷喝道:“为何不能回去?”
“若没有做亏心的事,为何不敢回去见人?”
七八人俱已跃下马来,人人俱是剑拔弩张。
为首的点苍弟怒喝道:“俞佩玉,今日假若想不回去,只怕比登天还难。”
俞佩玉满头大汗,随着雨水滚滚而下,手脚却是冰冰冷冷,突听远处一人冷冷道:“俞佩玉,你用不着回去。”
七八个烯簪高髻的道人,足登着白木屐,手撑着黄纸伞,自雨奔来,赫然竟是昆仑门下。
那点苍弟扶剑厉声道:“此人纵然已在昆仑门下,但还是要随在下等回去走一遭的,点苍与昆仑虽然素来友好,但事关敝派掌门的生死,道兄们休怪小弟无礼。”
昆仑道人们的脸色比点苍弟的还要阴沉,还要可怕,那当先一人白面微须,目如利剪,盯着俞佩玉一字字道:“你非但用不着回去,那里都不必去了。”
俞佩玉愕然退步,点苍弟奇道:“此话怎讲?”
白面道人惨然一笑道:“贵派的掌门虽然不知下落,但敝派的掌门却已……却已……”
只听“喀嚓”一声,他掌伞掉落在地,伞柄已被捏得粉碎。
点苍弟耸然失声道:“天钢道长莫非已……已仙去了?”
白面道人嘶声道:“家师已被人暗算,剑身亡。”
点苍弟骇然道:“真的?”
白面道人惨然道:“贫道等方才将家师的法体收拾停当。”点苍弟动容道:“天钢道长内外功俱已炉火纯青,五丈内飞花落,都瞒不过他老人家,若说他老人家竟会被人暗算,弟等赏难置信。”
白面道人切齿道:“暗算他老人家的,自然是一个和他老人家极为亲近的人,自然是一个他老人家绝不会怀疑的人,只因他老人家再也不信此人竟如此狼心狗肺。”
他话未说完,无数双眼睛都已盯在俞佩玉身上,每双眼睛里都充满了悲愤,怨毒之色。
白面道人声如裂帛大喝道:“俞佩玉,他老人家是如何死的,你说,你说。”
俞佩玉全身颤抖,道:“他……他老人家……”
白面道人怒吼道:“他老人家是否死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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