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什么都不做,只要走向他,与他一同消失在烈火之中就够了。
耳旁风声呼啸,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嘭”
我听见自己跌倒在地的声音,费力的睁开眼,近了,近了,我伸出手,朝着光的方向伸去。
……
我醒来时,正听见几名宫娥闲聊,硝野的战争结束得仓促,可那场大火足足烧了十年。
我着实是惊得不浅,下意识便说:“这天兵和魔军的血也太能燃了,里头定然油水有点多,应当让天帝和魔君下令,在饮食上稍加克制。”
宫娥惊诧之后,掩唇笑道:“还不是娘娘您一句话的事。”
又道:“现在已经没有魔君了。”
我沉默,是了,他走了,可我却被救了回来。
我不敢打听魔族的消息,也不敢探听炎极和他的消息。
入夜,宫娥退守在门口,原本在床榻前值夜的宫娥也被我遣了出去。
哭得不能自已之际,门口传来声响。
宫娥压低了声音道:“尊上,娘娘她午后便醒来了,只是未曾用膳,水也不喝。”
没有听见对方的回答,只有推门而入的“吱呀”一声。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从门口渐渐到了近前,我朝着床榻内侧侧卧,盯着虚空的某个方向无声落泪。
背后的人停在塌前一动不动,许久,才伸出手替我拉了拉云被,我反手挥开,正好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手上。
我说:“现在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痛快了?”
身后静默良久,才听见淡淡一声:“不满意。”
我仿佛听见自己“咚,咚,咚,咚……”的心跳声,猛然起身却因睡得太久脱了力。
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拦在我的腰后将我托了起来。
月色流转,从半开的窗洒落一地清晖,也映照在床前的人脸上。
那个人啊,不论何时,或坐或卧,行止间都是能入画的清雅。若不是那微微发红的眼尾,便要被他眸底的沉静给骗过去。
我听见自己干干的声音:“为何不满意?”
平静的眼中霎时卷起风云,幽深地瞳孔中倒映出我的身影,我被拥入一个清冽的怀抱。
他道:“你醒来得太晚了。”
魔界确实没有魔君了,天帝之位也是有名无权。
如今天魔两界由洛华统领。
那年硝野一战,洛华重伤未愈,炎极中毒未醒,魔族本是必败之势,却硬生生的被掰成了如今的局面。
炎极从中毒中醒来,强撑着赶到了硝野。
他与洛华由开天斧化身而来,开天斧本是一体,性命攸关之际,他以生魂献祭,与洛华合二为一。
魔族自是反败为胜,夜垣被囚于沧流海底。
我轻喘着推开洛华,“那你现在是炎极还是你自己?”
洛华额头抵着我的,眼中有几丝迷乱,拇指在我唇上抚过,又毫无征兆地吻了下来,全然没把我刚刚那句话放在眼里。
我再次推开他,在他俯身而来时将手挡在唇上,“你先说。”
亲吻从唇角转移到耳廓,他道:“现在是我自己,不过他魂魄在我体内。”
原本的正经事却被他低沉沙哑的嗓音染上几分欲色,险些将我蛊惑。
当年炎极说他在陆洲眠身体里看了我三年,我猛地惊醒,这还得了,我两人亲亲我我岂不是都会被他看在眼里。
我急忙跳下床奔到门口,对着洛华笑了笑。
“那往后分房睡!”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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