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尬聊。
简母轻轻推了简嘉一把,简嘉会意,出来送陈母。
“程程,有空来家里吃饭。”陈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103。
两人站在原地。
“妈妈说,陈爷爷和阿姨来看望过她,小陶每天都来送饭,谢谢。”简嘉垂下眼帘,踢了踢脚尖,她又恢复成了那个当初有点拘束的模样。
陈清焰沉默片刻,说“你身边不是空无一人,无论你发生什么,我都会在。”
这是最温柔的陪伴。
简嘉喉咙里像塞满了灰尘,关于爱情的梦想崇高,而现实低下。但陈清焰又实实在在就在面前,伸手可触,她小心翼翼张望了他一眼,如目深渊。
宛如受惊的鹿。
很快,她灵巧又机敏地躲开猎人,说“我进去陪妈妈了。”
“程程,”陈清焰开口,“晚上可以请你吃饭吗”
回到南城,在熟悉的医院,简嘉觉得自己仿佛回到妈妈第一次生病的时间里。那个时候,她羞赧,对陈清焰抱着隐秘的爱慕。
到饭点时,陈清焰从办公室出来,两人就在附近吃的绵阳米粉,热气腾腾的。而外面,雪没化尽,一到晚上又冻的结实干硬,堆在树下。
“你说想看骨科器械,我怕吓到你。”他提起这个话头,“刀、剪、钳子这些,你确定想看”
简嘉看着他因为辣椒而越发流汗显白的俊脸,忍不住笑,撇下嘴“你又不能吃辣,逞什么能”
说着,挪了凳子,坐他身边。陈清焰划拉着手机,把一些存图翻出来
螺丝刀、大长针,还有,那是什么钻头吗
简嘉面露难色“你每次给人家做手术,就用这些啊这些,是医生用的东西呀”
和她想象的差距有点大了。
陈清焰则用一种专业的语气,和她解释脊柱手术的常识。简嘉听的头皮炸,他冷静从容,科普到位,但这让简嘉完全丧失了对他手术台那些事儿的兴趣。
她觉得害怕。
可这顿饭却又充满着一种奇特的愉悦氛围,玻璃上被蒸汽覆盖。简嘉伸出手,在上面恶作剧画了一个又一个冒烟的便便。旁边,陈清焰似笑非笑看着她。
外面是裹紧衣服前行的人们,雪后新晴,南城总是干冷干冷的。
出来后,陈清焰一直紧紧牵住她的手,尽管隔着手套。
“今天是20号。”简嘉停下来,站在他面前低头说。
“我知道,我把需要我说出来的事实讲清楚,就会出来。”陈清焰托起她下巴,“那天也是冬至,意思是,北半球白昼最短,但过了那天夜会开始慢慢缩短。”
两人眸子相对,谁也没避开。
“你说,夜晚也会做梦吗”简嘉忽然问,陈清焰笑了,他笑的时候总带点儿漫不经心的味道,“会,不过夜晚总在梦想着白昼。有人天生就是白昼,有人天生是黑夜,拼凑一起才是完整的一天一夜24小时。”
医生的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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