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敏锐很多。他已经察觉到了埋伏在窗边的人,知道这会儿他们正在窃窃私语,把桌上的黄月草看做囊中之物。
沈轶笑道“好吧,看来是的。”
兰渡又看他,眼神重新变得柔和。
沈轶的手指轻轻卷过黄月草的叶子,兰渡视线随着他的手指而动。
沈轶说“一个城镇是怎样作风,总和城主脱不开干系。”
兰渡说“先生是觉得,这里的守城弟子既贪心不足,又看碟下菜。来往修士,多鸡鸣狗盗之辈。所以,浮云城的城主,还有这一方仙城所属的宗门,都不是好人”
沈轶说“不,他们不一定不好。”
兰渡意外。
他说前面的推论时,显得笃定。可到这会儿,兰渡面上浮现出颇多茫然,“先生,我不明白。”
沈轶说“等等吧,等等看。”
兰渡不说话了。他坐在桌边,看黄月草在沈轶手指的触碰下愈发摇曳招展。
他定定地注视着。这样的目光,沈轶全部察觉。
他的手指有点痒,有点烫。不知不觉间,指尖下好像不再是草叶,
或者说,是兰花的草叶
两个修为平平、身怀灵草的修士,在这样一个夜晚,不应该入睡。
可这又的确是一个堪称平静的夜。虽然知道外间有人,但那些修士始终没有动作。
沈轶很耐心,兰渡倒是传音入密了几次。
又一次听到先生说“无妨”时,兰渡有些想叹息。
好在很快,他找到了新的趣味。
两人的小腿在桌下碰到一起。最先是意外,到后面,成了似有似无地主动。
兰渡的唇角隐秘地勾起一瞬,很快压下。就在这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腰被轻轻捏了一把。
是沈轶。
兰渡不动了,沈轶若无其事地收拢神识,说“他们来了。”
其时天色将明,窗外,远方,天色呈现出一种金色、橘色浅浅交织的色泽。
伴随着日出,屋子里的两个修士松了一口气。
他们卸下持续一夜的防备,年长的那个站起身,整理起昨日拿出来的东西。年少的那个在一旁修炼,闭着眼,借着黄月草摇曳时的细微灵风,运转灵气周天。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细细、大约只有芦苇那么细的杆子,戳进窗口。
与细杆子一同戳进来的,还有一个小小的隐匿阵。预备打劫的修士也是下了血本,隐匿阵效果不俗。至少兰渡一眼看去,的确不曾发现窗口的异样。当然了,在沈轶眼里的效果要另算。
紧接着,大股迷烟从中吐出。
兰渡的头脑有些晕眩。他一面紧张,一面又放松。有先生在,不可能出事。但看不到先生接下来做什么,到底可惜。
他的头一点一点。彻底点下去之前,黄月草又晃动一下。草枝像是一片薄薄的刀,生生切开了兰渡面前的迷烟,还他一缕清明。
兰渡头脑忽清,但沈轶紧接着传音入密,说“头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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