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昨晚对她的笑,很久之前……知行也这般抓着她的手,对她笑过。
就是为了这笑容常伴身侧,她也应该为他医治才对。
为何自己会犹豫?
她刚刚听到只剩一年时,心痛之余,竟然还有些欣喜,若是放任不管,让他就这样病逝,自己连沈知行的影子都失去,她会不会就此走出这片痴情,再也不会纠结心痛?
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如今下不去手,那就等他自己死去,她是不是,也就会因此彻底解脱了?
“不行。”
班曦喃喃道:“治好他。”
她转过身,没有再看傅吹愁,只是冷冷下了命令:“治好他,让他活着,听懂了吗?”
傅吹愁叩首,长长出了口气。
沈知意彻底醒转这日,班曦也在。
“巧了。”班曦坐到床边,手指流连在他的眉梢眼角,说道,“知道朕来了,你就醒了?你再不行,你那个叫银钱的小仆,就要把朕的乾元殿淹了。”
“……”沈知意微微转过头,似是扯到了哪里,眉头一皱,脸色更白了些,看向银钱。
银钱的两只眼睛果然肿得像桃子:“公子,您可算是醒了。”
沈知意想起,他昏过去那晚,银钱哭得震天响地。银钱太过多话,换嗓子时,生生将嗓子使唤哑了,如今无论说话还是哭,都难听得很。
沈知意:“嗯……为了不让你吵到皇上,我也得努力让自己醒来。”
“确实。”班曦点头,笑道,“朕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件憾事。”
沈知意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问道:“什么憾事?”
“开春朕要去无名山为国祈福,要行春耕之礼,若你这腿脚不伤,朕啊,也能带你出去登高踏青。”
她绕了沈知意的青丝,又像孩童玩耍般丢下,说道:“真是遗憾,君只能躺在这宫里养病了。”
“……不能陪伴陛下左右,的确是件憾事。”沈知意微微笑了笑。
班曦眼仁儿一动不动盯着他,仿佛想把他这抹笑容偷到怀里来,绣在心上。
好久之后,班曦回神,又道:“朕看傅吹愁医术不错,你现在这副样子,朕怕把你交给其他太医,他们不够尽心,傅吹愁心思单纯,人也执着……以后,就让他来看吧。”
班曦轻轻敲了敲他的眉心,说道:“朕要你记起来,听懂了吗?”
沈知意眼眸一震,看向班曦。
班曦道:“朕要你记起来后,也还像现在这般……顺心顺意。”
沈知意道:“我知道。”
班曦说:“朕来的时候,看见了朱砂,不必召见就知她对你肯定是满腹厌恨,这也是你欠下的债。朕想让你记起后,能好好的……待他们。”
沈知意重重点了头。
班曦去忙政务了,走之前,碰到半荷拿着药膏进殿,班曦拦住她问了句:“是什么药?”
“太医院说,是给帝君祛疤的。”
“放着。”班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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