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石海就来到小酒馆。果然，二荤铺的店门已经关闭。他就拐到了边上胡同里，绕到了后院大门口。
这条胡同就是个死胡同。还是比较僻静，基本上没什么人。只有三、四户人家的后院大门开在这里，其他住户也不怎么往这条胡同走。
轻轻敲了几下门，门迅速的被打开，何晓娟笑意绵绵，连忙把石海迎了进去……
“以后排子车就放你这里了。”
“那你呢？”
“我换了一辆三轮。”
“哦！帮我加点煤球，把炕烧热了。”
“咦？怎么少了那么多？不是刚帮你摇过煤球吗？”
“不是要理清账目吗？其他的都搬到店里去了呀。那些煤球已经是二荤铺的公共财产。”
“那你答应公私合营了吗？”
“嗯嗯！把那块老姜递给我。我已经和街道谈好，做到月底我就不做了。”
“不做了？”
“以后二荤铺就会交给公方经理。每月给我15块股息，半年支付一次。我也没法子，我男人还需要我在家照顾，根本没法上班。哦，他们还答应我，会给我保留一個饮食公司的职工名额。等我男人死了后，允许我再去上班。”
“那也太少了吧？”
“唉！我也和街道的干部谈过了。他们还答应，我可以在家养鸡，就是只能养10只母鸡。以后母鸡下的蛋，饮食公司同样也会收购。但不能往外卖，更不能超过10只。那就变成那个啥……哦，投机倒把了。”
“是吗？”
“海子哥，我是这么琢磨的。每个月的股息加鸡蛋，就能有20多块钱。只要熬过这几年，等我男人……风风光光的走了后，我不就可以上班了吗？喂，你别动手。做饭就是我们婆娘的事，爷们别在厨房瞎捣乱。”
大势难违。何晓娟最终还是选择了公私合营，成为一名光荣的饭店服务员。她终于也能“不得无故殴打顾客”了。
其实关于这个梗，还是后来网络上玩梗的因素居多。用了一张当年的雷人标语照片。
不过当年文化水平比较低，又特别喜欢贴各种标语，雷人标语多了去了。完全可以编成一本《笑话集》。也不多这么一个。
虽说这个年代的服务态度确实不怎么样，但也没有到“殴打顾客”的这种程度。
难道就不怕回家路上被人套麻袋吗？真以为顾客个个都是好欺负的吗？
就是10只母鸡是个什么鬼？还能发展家庭养殖业吗？四九城还能养鸡鸭？
不过话说回来，爱谁谁吧！等到那个时候，就算俏丽老板娘一无所有，自己照样能让她吃香喝辣，还养不活一个女人吗？
……
被赶出厨房后，石海就来到何晓娟的屋子，盘腿坐到了炕上。
也许是何晓娟男人的原因，这里的两间主屋都烧着热炕，24小时不熄炉，需要用大量的柴禾和煤球。屋里的温度也比较高，完全可以脱下棉衣棉裤，留下单衣就已经足够了。
事实上，正因为燃料的价格太高，京城老百姓已经慢慢用不起了。他们就渐渐放弃了烧炕，采用比较节省的火炉取暖。所以大部分的火炕都已经被砸掉，换成了家具。
当然，居住面积同样也是原因之一。没有了炕以后，家里多少也能多塞几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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