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刘胜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身临这样的场面。
——蹲在跪地匍匐的兄长刘彭祖面前,对兄长兴师问罪。
曾几何时,刘胜和刘彭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手足;
兄弟二人之间的情谊,几乎只能用‘亲密无间’这四个字来形容。
无论去哪里,刘胜都不忘带上刘彭祖,或者说是跟在兄长身后。
便说当今天子启继位之后发生的事,凡是刘胜在的地方,也总是能看到刘彭祖的身影,陪伴在刘胜左右,甚至是挡在刘胜身前,将弟弟护在身后。
——先帝后元七年,发生于上林苑的野猪事件,惹得年轻气盛的刘胜勃然大怒,对着郅都就是一记老拳;
随后,刘胜更是亲自出现在常朝日的宣室殿,当着满朝公卿大臣的面,弹劾郅都护驾不利,坐渎职。
虽然最终,刘胜得以‘报仇雪恨’,后来也同郅都冰释前嫌,但在当时,天子启对刘胜这番举动采取的态度,却是各打五十大板。
也正是在当时——在天子启出于给执拗的丞相申屠嘉,以及不省事的小儿子刘胜‘找点事做’的考虑,让刘胜拜申屠嘉为师的档口,刘彭祖站了出来。
“——如果大哥做了储君,那赵王,大概会是二哥、三哥;”
“还要准备多少,才够用呢······”
“不是啊······”
“——太祖高皇帝这么做,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让赵王刘如意,执掌边地之兵,以保全自身。”
刘彭祖,仍跪地叩首,接受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当朝嫡长太子:刘胜的训诫······
“兄长,是有二哥的文采?”
“——父皇年壮,许尚还有十年寿数;”
只是在离京就藩、抵达赵都邯郸,以赵王的身份走进自己的王宫之后,刘彭祖,似乎就全然变了一个人。
刘胜做了储君,刘彭祖也因此被暂时搁置封王、就藩之时,留在长安辅佐刘胜,刘彭祖毫无不满。
低下头,稍抹去面上泪水,又故作坚强的僵笑两声······
“嘿······”
而在刘胜身侧,赵王刘彭祖,仍旧一言不发······
“难听的话,皇祖母昨日说过了;”
“却也不似孝惠仁弱······”
即便后来,栗姬仍旧还是因此事,而将刘胜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刘彭祖也还是日日带着刘胜一起,前往申屠嘉的故安侯府听课;
“——若四哥做了储君,那赵王,或许就会是五哥。”
“兄长觉得弟变了——变得陌生了,也实属正常。”
这期间,还有晁错受天子启指使,暗中损毁太庙庙前,意图设计丞相申屠嘉,最终却被刘胜、刘彭祖兄弟二人碰巧撞破的事。
做兄长的,就没有给弟弟添麻烦的道理;
到了邯郸,为兄一定把正事儿都办妥,安心为宗社卫戍边墙······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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