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一日,刘胜最后残存的记忆,是天子启缓缓抬起手,将指腹贴在了下唇和髯须之间。
许久之后,天子启便自然地低下头去,未再多言。
对于刘胜‘打个草稿试试’的请求,天子启不置可否,既没有严词拒绝,也没有明言允准。
而这样的表态——这种在过去几年出现无数次的表态,也早已让刘胜习以为常。
——天子启不表态,便意味着:朕虽然没阻止,但也没答应。
你瞧着办,办出成绩了,朕不多追究;
但若是办砸了,朕,可就要好好追究一下你‘自作主张’的罪过了······
做了好几年太子,这也算是刘胜和天子老爹之间,少有的默契之一。
而眼下,刘胜仍身处于廷尉大牢,端坐于周亚夫的面前。
至于周亚夫,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刘胜的真正意图,但能称呼刘胜为‘殿下’、能自称‘臣’,甚至撇开颜面,对自己从不曾认同的公子胜,做临终前的托付;
这一切都表明:现在的周亚夫,已经萌生了死志。
如果没有外力的干扰,周亚夫的结局,也不外乎两种。
至少这一次,周亚夫没有急着反驳,而是认真思考了片刻;
···
“我听说,民间的百姓,总会因为即将渴死,而喝下混浊的泥水。”
自然,对于黄老学‘无为而治’的思想提倡,韩非这样的大家,也同样具备‘有容乃大’的宽阔胸怀。
刘胜很希望这些许不同,能让周亚夫稍微听听自己说的话,考虑考虑自己的提议······
见周亚夫面色愈发严肃,语调也愈发庄严、冷硬,刘胜自也稍正了正面上神容。
“就算是出身名门,也只会看一些兵书。”
——荀卿,是儒家的代表人物之一,却也是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集大成者。
“条侯说:担心日后,我刘氏嫡庶相争,会给天下带来灾祸;”
“工匠应该关心的,是提高自己的技艺;”
所以,你最好还是给我一个交代吧······
“一直以为,条侯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人;”
“战国末年,韩公子非以使者的身份出使秦国,却在咸阳做着间谍的事。”
“这些道理,条侯,当是明白的?”
听闻这番话,周亚夫,却只在短暂的思考过后,便苦笑着发出一声长叹。
嗯。
···
“臣,或许错了。”
“商人应该关心的,是津关、道路通常;”
···
“先父绛武侯周老大人,出身低微,没有得到成为‘武人’的机会;”
“是觉得臣的担心,是不符合身份的吗?”
“唉~”
“抛开长兄临江王年壮而儒弱、多谋而寡断,又被乃母栗姬拖着后腿,得立则于我汉家后患无穷等种种不谈——立大哥为储,确实能避免我刘氏后世子孙,出现嫡庶相争的问题。”
“臣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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