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仿佛永远望不到尽头。
阖隼独自一人坐在廊下,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苍蓝闪烁的夜空。
之前虽然被蒙蔽了双眼,但是反应过来之后,想查到一些东西再简单不过。
看着心腹送来的一张张证据,阖隼直接捏碎了座椅扶手。
他以为的救命之恩,甚至温顺的解语花,原来都是陷阱。
被愚弄的羞辱,不管过去多久,都不可能消失。
但是比这更要命的,是他再也挽回不了的人。
过得越久,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越清晰,只会让人追悔莫及。
心腹战战兢兢走上来,把寺院趁着夜色送来的书信放在阖隼手边。
他们与珈蓝王的对峙已经临近尾声,到了你死我活的阶段。
阖隼只觉得百无聊赖,就算得了珈蓝,他的身边也已经空无一人。
他能入住珈蓝王殿,也只能享百年孤寂。
但是曾经昙摩迦澄确确实实出手帮助过,阖隼抬了抬手,拆开来自昙摩迦澄的书信。
信中风骨佳绝的字一看便知道出自谁的手,内容却让阖隼抬了抬眉。
他听说了寺院今日走水的事情,但后续没有其他消息传来,还当是一场意外,想不到愚蠢的王殿竟然率先招惹了昙摩迦澄。
认识这么多年,阖隼也是才知道与世无争的佛子竟然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阖隼用指尖摸索着信纸,想起一句来自中原的话,似乎是说——发疯发狂都是为了女人。
“在我们那儿,叫做怒发一冲为红颜。”清润温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阖隼甩了甩头,缓缓站起身,嘴角还挂着一丝寥若的笑。
原来确实有人和他说过这句话,但是以后也不会再听见了。
抬眸看了看前方茫然的夜色,还是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这是他的宿命,也是珈蓝的宿命。
曾经他以为也是她的,现在才知道已经彻底与她无关了。
后半夜,今年冬天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纷纷扬扬的白雪,渐落在低矮的屋檐,在枯脆枝头堆积,像是开了别样的花。
快要拂晓时,屋里取暖的炭火慢慢熄灭。
但是宁薇依然睡得很好,并没有感觉到冷。
只穿着雪白中衣的男子靠在她身边,安静无声的看着窗外渐渐透亮。
眼睛像琉璃,温润清透,昨天晚上疯狂的好像是另一个人。
直到雪后初晴,天色大亮。
宁薇听着胸腔中一下一下沉稳的心跳,从温暖的梦乡中醒过来。
睁开眼睛,不期对上了一双沉沉的瞳眸。
“早。”她弯了弯嘴角,笑意直到眼底。
这样的反应,让昙摩迦澄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伸手拂过睡得很温暖的脸颊,然后脱身。
虽然眷恋温柔乡,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做一下的。
他不会让负面的情绪被宁薇发现,但是昨日发生的事情总要做个交代。
宁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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