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着手中树干拨开残叶,露出一具毛皮尽翻的尸体。
它本应有很可爱的模样,被人抱在怀中,轻轻抚摸。
可现如今,只能凄惨的断气于此,渐渐腐烂。
树干停在那小小尸体的上方,一道黑影从空中忽的掉落,树干随人后退,一被开膛破肚的小鸟狠狠的砸在那尸身之上,又弹开,在地上滚了几圈,压的残叶更残,彻底离身,葬于泥土。
“若人人都像你如此想,那这世间便会尽是这般场景。”徒留影站在翁然身侧,目光哀怜的瞧着那两具小小尸身。
“若人人都像我这般努力的活着,就不需要旁人耗尽性命来救。”
二人无言对视,偌大的一片森林,没有一点声音,可是心中已是烽火狼烟,徒留影傲气长存的眉眼逐渐拉起了距离,又在瞳孔微颤中回到原地。
她瞧着翁然的目光,一如瞧着那两具小小,是哀怜的。
耳中响起的是酒楼中,那醉酒之人,可怜的哀嚎。
心生柔软,再联想翁然此时言语,抬手轻拍翁然紧绷的肩膀,“你说的没错。”
翁然不理解她神色的变化,只是此时的徒留影让她想起血人身前的徒留影,有些不自然的向后退开一步,躲过那带着安抚意味的手,“走吧。”
树干在那些杂草中胡乱的拍来拍去。
徒留影突然开口,“其实,我是和母亲姓。”
“哦。”
淡淡的回应,徒留影也不介意,继续道“你想知道我父亲的姓氏吗?”
树干压倒残叶,又露出一具灵兽的尸体,翁然有些心烦的打开身前半高的杂草,“你若想说自会说。”
“我父亲姓焉,阳关焉家,你应该知道吧。”
脚步微顿,翁然心中震惊,手中树干一个没注意,落地时已是插进了一具人尸之上,仿佛插进了一摊烂泥之中,人是死不瞑目的。
“知道,阳关焉家,可是有超圣者坐镇,在这世上是占着一片天的。”抽回树干,看着树干上沾着的血污,又嫌弃的扔到一旁。
“那位超圣者是我的太祖母。”
二人停下脚步,翁然看向徒留影,着实没想到对方出身如此尊贵,但更不解对方此时此刻为什么和自己说起这个,她知晓绝对不是为了炫耀。
徒留影已是手一挥,指上皓光闪烁,那具尸身已没了踪影。
向翁然看了过去,脸上带着笑意,“我很幸运,出身好,打来到这世上,到如今,除了修炼之苦,再为受过半点人间疾苦,这世上只有我不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
她说的很平静,很理所当然。
翁然却对这种大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是大实话。
“所以。”
翁然询问看去,“所以?”
“所以我可能因为不懂人间疾苦,说一些高高在上的看法,你,别介意。”徒留影笑了起来,一如初见时那般爽朗。
翁然哑然,只觉耳边落了惊雷,响到了心底,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只一张脸越来越红,还好有张假面,可以挡些她此时的窘迫。
“走吧。”
人擦着肩膀走了过去,是那么的坦坦荡荡。
翁然杵在原地,“我”
“什么?”
“我不介意。”声若蚊蝇,人已是转身,反超而过,“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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