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呛死了?
她探手在他鼻间探了探,他的呼吸极轻,细若游丝,却没有断。
花浅忍不住抿起唇,嘴角挑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突然很高兴,大约同生共死以后,总容易生出些惺惺相惜的错觉。
他的半边身子还泡在水里,花浅吃力的将他扶起,伴着动作,衣服上的水哗哗往下淌。
他看着瘦,但重量不轻。花浅抓着他的胳膊往自己肩上一搭,忍不住腿软了一下。她吸了口气,努力将他往岸上拖,最后两人一起扑跌在石子滩上。
河滩边的石子常年被水冲刷,如鹅卵石般润滑,躺着也不觉得如何硌得慌。
她坐着喘了口气,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受了伤,伤的还是背部。
花浅知道,那是在船上时,他为救她,替她挡的一刀。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曾经替他挡过一箭,现在他替她挡了一刀,她们这样,算不算扯平了?
薛纪年身上那件紫色滚边的锦服,在河里翻滚来回泡了这么久,又是血又是水,早已经不复最初的华彩,还有好几处已经扯破。
他的脸色非常不好,苍白如纸,背上的伤口很深,泡了水后,泛着无血色的白。
他闭着眼睛,花浅怎么呼唤也没反应。
为今之际,离开这里方为首要。
可薛纪年一直不醒,她总不能扛着他徒步迁徙吧,况且她也扛不动。
正当花浅犹豫着是否也甩他两巴掌试试,手底下蓦然传来薛纪年剧烈的咳嗽声,他咳的厉害,咳的整个人都微微蜷起,随即又闷哼了声,大约是扯到了伤口。
“督公,督公……”花浅欣喜的扑到他面前,迭声唤着。
他应该是听到了,却没有应声。呼吸声深深浅浅的交替了会,一道略有低哑的嗓音响起:“本督伤重,你若此刻逃离,本督不会怪罪于你。”
陌生的嗓音听得花浅一愣,这厮还伤到嗓子了?
待听懂他话里的含意,花浅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个戏精,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忘试探她。
嘴里却道:“督公说哪里的话,督公是为了救我才伤重至此,花浅怎能忘恩负义,弃督公于不顾。”
闻言,薛纪年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哪有半分伤重初醒之人的混沌。
若不是他一身狼狈的模样,花浅差点以为,方才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她的错觉。
她摸了摸自己的袖袋,里头空无一物,想来那些常年备着的药品已悉数奉献在河底。
他受了伤,如果不尽快医治,以他那咳个不停的体质,再拖下去,怕是真得见阎王。
偏偏他本人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看着她低低一笑,道:“姑娘可有想好,毕竟机会难得,若……”
“督公不必多言,花浅追随督公心甘情愿,决无二心,请督公莫再说这种话,寒了我的一片赤诚之心。”
她早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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